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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铁树不开花,一开就千年啊!
屈非满眼打趣,不等凤且说话,竹韵气得都快哭了,这话不是害她么,立时嗔怒,“屈将军说的哪门子话,夫人如今住在听雪楼,您这般披甲戴胄的,可是会冲撞到夫人的。”
说披甲戴胄,倒是略微夸张。
只是穿的是武将袍服,胸口与手肘带了护甲,脚蹬长靴,腰间挂着长剑短刀,瞧着十分英武伟岸。
屈非年岁较凤且长一岁,将近三十,身形壮硕,却比凤且矮了半个头,他满脸古铜红,一看就知在边陲之地凄风苦雨过了好些年岁,站在齿白唇红的凤且跟前,活生生老了一大截。
只是听得竹韵跺脚说来的话,他龇牙咧嘴,结结巴巴,“啥……夫人……夫人在听雪楼?”
转头瞧着凤且,“适之,当真?”
凤且微微颔,面上一如既往只有从容淡定,“夫人如今与我同吃共寝,十分恩爱。倒是今日公务繁忙,我竟是忘了同你提起。”
十分恩爱?
青天大老爷啊,两月前来府上,大人您可是亲自与我说来,开春之后把夫人往老屋送去。
如今怎地又恩爱起来?
那冉氏呢?
“你二人,这是唱的哪一出?你与她八年夫妻,我与你十六年挚友,可从不曾听过恩爱与你二人有干系。”
屈非摸着脑门,满脸不可置信。
凤且想到契书字据之事,更觉头大,但还是耐心与屈非说道,“竹韵说的对,你这刀剑都是开了刃的,莫要吓着夫人。罢了,你先去安顿下来,换身衣物过来给她请安。”
一听请安,屈非直摇头。
“她从不待见我,从来看不起我,你让我去请安,不是让我平白无故挨顿斥责嘛。”
“你是男人,多让着她些,骂你几句,你忍着就是。”
屈非一脸错愕,“适之,从前你可不是这般劝我,如今骤然大变,可是被她下了蛊。”
二人就在听雪楼正门跟前说话,屈非本就是将才出身,嗓门洪亮,一墙之隔,还有窗棂通风透气,屋里头本在戏水的段不言被扰了清静,立时火冒三丈。
“屈非你个小杂种,瞎嚷嚷些什么,滚远点!”
好好好!
惊动夫人了!
屈非一听,血性男儿哪里能忍,“段不言,你日日里瞧我不起,奈何而今我也是个三品武将,怎地到你口中就这般无德无能,恁地欺人太甚!”
凤且连忙拦住跳脚的屈非,“罢罢罢,你且往滴翠轩去,一会子吃饭再叫你来。”
屈非愤愤不平,指着窗格质问凤且,“圣上都屡次嘉奖于我,她个妇道人家,如今孤寡难倚,倒还瞧不起我来着。”
哎哟!
糟了!
果然,就听得啪的一声……
未等看个明白,屈非就挨了重重一击,他捂脸怒斥,“谁!谁暗算我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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