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癫的日子(胖脑斧)_李承乾0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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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乾029（第2页）

“当然能！”赵匠作被这隐含质疑（他这么认为）的问题激起了好胜心，暗褐色波纹陡然亮起一道代表“技艺自信”的冷硬白光，“只是需费些工夫，还要用上库房存着的一点老料……”

“老料？要紧吗？”钱嬷嬷的心提了起来。

“要紧，但也不是弄不到。”赵匠作的语气带着工匠特有的、对材料的执着，“就是得等机会，还得记录清楚……”

后面的对话，开始滑向某种心照不宣的试探与交易边缘。钱嬷嬷暗示主子或许会“重赏”，赵匠作则在“完美修复”的执念和对现状的不满中摇摆。

李承乾没有再直接干预。他已经埋下了“因”：一个虚荣妃嫔对独特华美之物的渴望，通过一个贪心嬷嬷传递；一个不得志匠人对“知音”和“认可”的偏执，被巧妙激；一件本身带有“前朝宠妃”光环、工艺绝伦的旧饰作为媒介；再加上“库房老料”、“记录”等可能涉及规制的敏感点……

这些因素本身就已构成一个充满张力的“火药桶”。他只需要确保，在某个关键时刻，再提供一点点“火花”。

几天后，李承乾“感知”到，柳昭仪的玫红色波纹开始频繁出现一种混合了期待、紧张与冒险兴奋的“亮紫色”。而赵匠作的暗褐色波纹，则在沉郁中多了一丝进行秘密工作的、略带刺激的“暗红色”。钱嬷嬷的橙黄色波纹更是如同滴入滚油的清水，激烈地翻腾着对“重赏”的憧憬和对“败露”的恐惧。

时机快到了。

李承乾将注意力投向另一个方向——宫闱局。那里负责记录后宫用度、器物流动。一位姓吴的主事（波纹是刻板僵硬的靛蓝色，带着不容变通的固执），以“严守宫规”着称，对任何不合规制或来历不明的物品都抱有近乎病态的警惕。他与将作监在器物出入库记录上，本就时有摩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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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钱嬷嬷终于通过某种隐秘渠道（李承乾只是“引导”了一个贪财小宦官“恰好”听到了某些风声，并“延迟”了他向宫闱局例行汇报某些无关紧要损耗的时间），暗示赵匠作可以“想想办法”，而赵匠作在挣扎后，决定动用一点关系去“试试”库房老料，并开始秘密加班修复步摇时——

李承乾向宫闱局吴主事的靛蓝色波纹，投去了一粒“灰尘”。

那是一缕极其微弱、但指向明确的意念：关于“前朝旧饰”、“非例修缮”、“材料异动”、“记录存疑”。没有具体信息，只是一种模糊的“不对劲”的感觉，如同最细的毛刺，扎入吴主事那刻板严谨的“秩序感”中。

吴主事的靛蓝色波纹瞬间“绷紧”。他立刻召来手下，询问近期将作监特别是涉及前朝旧物修缮的记录。手下回报如常，但吴主事心中那点“毛刺”感挥之不去。他开始亲自调阅近期相关文书，并“恰好”注意到赵匠作负责的那批旧饰记录中，关于那对金凤步摇的备注有些语焉不详（赵匠作心神不宁时留下的笔误，被李承乾用意念“放大”了其不协调感）。
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，便会自己生长。吴主事决定“按例”去将作监巡视一下，尤其是赵匠作的工作区域。时间，就定在赵匠作预计秘密完工、钱嬷嬷准备前来“验收”并带走步摇的那个傍晚。

一切都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，开始向着预设的终点转动。

李承乾“坐”在西偏殿的黑暗中，如同俯瞰沙盘的将军，意识之眼清晰“看见”每一个“节点”的“波纹”正按照他引导的轨迹，加震颤、靠近、即将碰撞。

柳昭仪的玫红色（期待与冒险），钱嬷嬷的橙黄色（贪婪与恐惧），赵匠作的暗褐色（偏执与紧张），吴主事的靛蓝色（怀疑与恪守），以及那对作为“导火索”的金凤步摇上，仿佛也凝聚了前朝宠妃的幽怨、匠人的心血、和即将引爆的……宫闱风波。

他不需要再做更多了。系统的惯性、人性的弱点、固有的矛盾，会完成剩下的事情。

他只需要等待。

等待那场由他悄然编织、即将在无人知晓的幕后轰然引爆的……“好戏”。

嘴角，那抹冰冷的弧度，在绝对的寂静中，缓缓拉长。

这一次，不再是水盂打翻那样的小打小闹。

而是真正的、足以在平静宫闱水面，炸开一团醒目浪花的……“大事”。

混沌珠在他意识深处，似乎也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“能量释放”，暗银色的涟漪，第一次，主动泛起了一丝近乎“愉悦”的、冰冷的波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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