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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延深神色淡漠,不辨喜怒,但气势强悍得直逼二人。
全场安静了十几秒,落针可闻。
不算太冷的雅间中,章昭额头密汗直冒,他滚了滚喉咙,终于是顶不住那有如实质的压力,手臂刚抬起几厘米就被江其帧狠狠瞪了回去。
章昭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了,只能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自己耳聋了,反正也是江其帧不让他动筷的。
他俩这些小动作也没逃过周延深的眼睛。
周延深看了眼腕表时间,下午他还有个会要开,没有时间和这两人在这干耗着。
该给的震慑也给了,想必章昭也不敢再寻衅闹事了,如果不是背靠江其帧,他哪敢仗势欺人。
所以周延深首先要解决的,是江其帧。
因为他还是江震的儿子,他的堂弟。
至于明正医药未来的继承人,也不见得就是他江其帧。
“行了,这顿饭我也请了,既然你们不喜欢,那我也不强求。”周延深站起身,一双凌厉的黑色眸子缓缓扫过江其帧和章昭,语调懒散,“哦对了,小江总,我记得你好像说你的父亲是明正医药的江震?这么说,你也很有可能是明正医药的继承人?”
江其帧仿佛找回了场面,顿时来了劲:“是。如果jan想合作……”
“很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。”周延深打断他的话,神色不显道,“我只是想劝告小江总,明正医药这几年的经营不比以往,你与其成天花天酒地,不学无术,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补救。”
说罢,周延深也没理会江其帧的勃然变色,昂首阔步离开。
雅间内的江其帧神色铁青,面容逐渐扭曲,最后他实在是火冒三丈,难以下咽。手臂一掀,那几道菜唰地一下扫落在地,瓷碟噼里啪啦应声破碎。
众人战战兢兢,噤若寒蝉。
江其帧双手手臂撑着桌面,胸口剧烈起伏。
这个节骨眼上章昭也不敢吭声,向一旁站着的侍应生们使了个眼色,众人皆低着头,鱼贯而出。
江其帧闭着眼,不断深呼吸、深呼吸。
见他这样,章昭更是明白jan离开前针对明正医药说的那番话确凿无误了,明正医药已经今时不同往日。但尽管明正医药江河日下了,那也依旧是医药界顶尖般的存在。
“上次想要玩炒币的那人,还有这意向吗?”江其帧咬牙切齿地问。
……
明正医药这几年的确遇到了瓶颈。
集团内部的研发搞不出成效,就算有成熟的科研项目可以申报,不是卡在临床实验,就是卡在申报资料,等终于能有所推进的时候,他们的项目开发和进度又莫名其妙地被泄漏出去,导致晚了一步,斥巨资研发的项目再次黄了。
更不要说原有的医药零售市场也遭到了其他新兴医药公司的抢占,早前还有不少公司孜孜不倦地和明正打价格战,打专利战,实在是内忧外患。
这些都是周延深回国后从业内探听来的消息。
所以他留给江其帧的那些话也并非危言耸听。
聚合投资顶层办公室内,助理于涛将十几份文件递给周延深签署。
“jan,这几天的会议安排已经整理好了,你请过目。”于涛说。
平板放在办公桌上,周延深抽空看了一眼。
得闲没几天又是一堆会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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